杨帆淡淡的开口道。
虽然他并没有去刺探过情报,但是已经是猜到了。
所以……
哪怕探子不说,他稍微一思考就能想明白其中的窍穴。
根本不需要是太过的深究是什么北朝援军。
北朝总共就两个,内乱了之后而已的两个。
哪怕是分家出来了镇西集团军和北朝正规军,依旧是难以割舍的骨肉分离。
这都是连着筋骨的。
所以杨帆才会这么的笃定的。
只是……
杨帆笃定,李景隆等人就不淡定了。
“什么?”
“什么?”
李景隆等人都有些惊讶莫名。
毕竟按照他们心中的想法来看,北朝的援军不可能是这样子才对。
起码也是义军才是说得过去的。
这特娘的居然是北朝的那些正规军,这怎么可能。
而且还是大内义弘是带队的。
这就更加说不过去。
“大内义弘不是说被断了一条手臂吗?吴将军你的情报准确吗?”
此时此刻。
李景隆都有些怀疑人生了起来。
要知道……
大内义弘就是断了一条手臂才对的。
按理说,断臂这一个罪孽可是太大了。
断臂之仇,哪怕是生吞骨血都不为过。
然而大内义弘居然冰释前嫌,帮助足利义嗣。
这可能吗?
这合理吗?
哪怕这是足利义满下达的指令,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呢。
大内义弘哪怕是再怎么当缩头乌龟,也忍不了。
毕竟足利义嗣是真的将他作为将军的权利给剥夺了。
他忍不了。
反正他是忍不了了。
但是没想到这个大内义弘居然这么能忍。
换位思考之后他都觉得不可思议。
反正李景隆是这么想的。
但是现在,杨帆居然说援军就是这个什么大内义弘,断臂的大内义弘。
这已经是很明确了。
没错了。
这就让他十分的不理解。
甚至开始质疑吴亚夫的情报是否出错了。
“情报没错!”
“而且要我说,晋国公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!”
“您当时不就是在现场的吗?”
“那一战,您应该看的更清楚才对!”
此时此刻,吴亚夫看向了李景隆。
他的情报绝对没错。
但是李景隆可是在当时的大战现场。
他应该更加的真切才对。
他也应该更加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所以情报肯定不是假的。
“倒也是!”
“当初那一条大内义弘的手臂飞下来之后,足利义嗣更是直接将它给踩碎了!”
“足利义嗣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接回来手臂才对!”
此时此刻,李景隆也是回想起来了当时发生的一切。
他觉得足利义嗣已经做的足够绝情了。
要是他,他绝对不会原谅足利义嗣。
甚至不可能和他再有任何交集。
有的只是不死不休。
更别说让他是去支援足利义嗣了。
卧薪尝胆也不是这么卧薪尝胆的。
那是一种尊严。
既然自己的尊严都被踩在地上了,他也么什么好说的。
而且最关键的是足利义嗣真的是亲手葬送了大内义弘的未来。
他不明白,大内义弘为啥还能这么心甘情愿的付出。
“总兵大人,我们还是想不通,还请解惑一二!”
李景隆等人抱拳看向了杨帆。
他们还是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。
按理说……
不应该。
太不应该了。
但是他们又没有很好的理由说服自己。
说服大内义弘这个事情的合理性。
毕竟……
就目前来看,大内义弘能接受,简直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。
那就是……
他是足利义嗣的爹。
就只有这么一个可能性了好吧。
但是可能吗?
必然是不可能的。
且不说两人的年龄上的问题。
就算是真的,这弑父的名头都在足利义嗣的身上了。
怎么摘得掉呢。
义父,养了他这么多年的义父说背刺就背刺。
亲爹又如何呢?
李景隆等人无法理解。
而……
杨帆只是摇晃着自己手中的酒杯,抿了一口后,缓缓开口道:
“其实很简单!”
“北朝不管如何内乱,终究是北朝,这就像是我们大明哪怕是内部如何的混乱,真打起来就要一致对外!”
“北朝就是这么一个理念了!”
“虽然说南朝和北朝是一体的,都是倭国的!”
“但是仇恨不一样,足利义嗣和大内义弘,和足利义满是不同的!”
“大内义弘能为大义而牺牲,能为大义忍下来,但是足利义嗣不行!”
“他太狂了,他也太骄傲了,他就好比那自命不凡的吕奉先!”
杨帆淡笑着开口道,他说的其实并不无道理。
足利义嗣太要强了。
他和大内义弘,足利义满是不同的。
所以为什么足利义满是所谓的枭雄。
足利义嗣只能是一个区区的将军呢。
这就是差距。
这就是差别。
能忍常人所不能忍,才是真正的大才。
大内义弘也同样如此。
虽然说他和足利义嗣是不死不休的状态。
但是他也能忍。
为了北朝,为了最后的正义他必须要忍受下来。
他要壮大北朝,壮大整个足利幕府。
这是他的心愿。
所以哪怕是真的断臂了他也能接受。
而且杨帆还猜测恐怕是足利义满许诺了什么好处。
毕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是毋庸置疑的。
大内义弘虽然说再怎么大义凌然,但是该给的好处是一点都不能少给的。
也正是因为如此,大内义弘一定是收了一定的好处。
恐怕是许诺了某一种将帅或者是什么了。
这一点杨帆就不太感兴趣了。
毕竟对于他而言,这些都无关紧要的。
现在只要是知道了北朝的援军是谁就好办了。
毕竟……
接下来!
这一趟算是一趟彻彻底底的昏浑水了!
“好了!”
“既然知晓了敌人是谁了之后,那么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不是吗?”
“这一趟浑水,还是不够浑!”
“接下来!”
“也该激化一下他们之间的矛盾了!”
杨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之后,眼中闪过了一抹摄人的寒芒。
他如同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,又如同一头刚刚苏醒的雄狮。
等待着猎物。
随时准备着捕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