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滔、彭玘二人此刻铁了心要先拿下徐宁,因此手中力道不禁又大了几分,而徐宁此刻却心如止水,稳守门户,将祖传这套钩镰枪法使的出神入化,左劈右砍,与寻常枪法大不相同。
韩滔、彭玘二人往日虽也多曾听闻过徐宁名号,知晓禁军之中有这么一号人物,但自己却从未与徐宁交过手,也未曾见过徐宁动手,而此时两下一交锋才知晓徐宁的厉害。
这钩镰枪法分为马上与马下两套功夫,马下功夫主要以击杀马匹为主,而后将骑兵从马上勾下,进而进行击杀;而马上功夫主要以防御和偷袭为主,寻常人等若使得这钩镰枪法只想稳守的话,至少能守住比自己武艺高上一截的人物攻击。
而此刻徐宁也正是打定主意稳守,韩滔、彭玘二人已是拼尽全力,但却拿徐宁没有丝毫办法,反而偶尔会因为急于攻击而露出破绽,被徐宁趁势抓住机会偷袭,弄地好一阵手忙脚乱。
两方五人走马灯似的又战了三四十合,皆战不倒对方,而此时五人也皆都有些开始体力不支,僵持在那里。
魏定国、单廷珪二人原本在后压住阵脚,此时见韩韬、彭玘二人合力围攻徐宁,却始终难以占据上风,反倒在徐宁不经意间的数次凌厉攻势下,破绽频出,屡屡被徐宁抓住时机,偷袭得手,受伤只是时间问题。
而与此同时,那边厢呼延灼与关胜正杀得难解难分,双方你来我往,互不相让,一时之间也难分高下。
魏定国与单廷珪对视一眼,二人心中焦急,再也按捺不住,齐声大喝,挥舞着手中兵器,疾冲向战场。魏定国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,直扑呼延灼所在之处,欲助其一臂之力,尽快击败关胜;而单廷珪则身形一转,朝着徐宁方向奔去,与韩滔、彭玘二人合围徐宁,意图扭转战局,将徐宁绞杀当场。
这二人甫一加入战斗,局势瞬间发生了变化。关胜这边只觉压力陡增,原本与呼延灼打得旗鼓相当,此刻在魏定国的助力下,也开始渐渐落入下风。但关胜毕竟武艺高强,经验丰富,眼下虽身处劣势,却依旧勉力支撑,手中青龙偃月刀舞得密不透风,抵挡着呼延灼与魏定国的联手进攻,同时偶尔还能偷空反击魏定国一下,大乱两人的配合,倒是让魏定国尴尬不已。
而另一边,单廷珪的加入让徐宁登时陷入绝境。单廷珪的兵器挥舞间,寒光闪烁,攻势凌厉,与韩韬、彭玘二人配合得相得益彰,将徐宁死死压制。徐宁左支右绌,身上转眼间便已添了几处伤口,战甲也被鲜血染红,但徐宁仍然死战不退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之色,手中钩镰枪奋力抵挡着三人的进攻,每一次出手都竭尽全力,却仍难以摆脱为三人围攻的困境,形势岌岌可危。
梁山军马这边,林冲见关胜虽仍勉力支撑,却已渐露疲态,再看徐宁,正被单廷珪、韩韬、彭玘三人团团围住,局势十分危急,而徐宁手中枪法已略显凌乱,随时都有败下阵来的可能。
林冲见状,知晓徐宁若再无人救应,恐怕今日便将尸横当场,随即暴喝一声:“休要伤我兄弟!”说罢,挺起手中丈八蛇矛如闪电般冲入战团。
林冲手中蛇矛,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寒光,恰似出海蛟龙,凌厉无匹。单廷珪、韩韬、彭玘三人,虽皆是久经沙场的悍将,但在林冲这等顶尖高手面前,瞬间便显得捉襟见肘。
韩韬因方才与徐宁一番恶斗,早已力竭,气喘吁吁,只是因为此刻徐宁危在旦夕,所以才在场中勉力支撑。而林冲目光如炬,瞬间捕捉到韩韬这一破绽,大喝一声,手中蛇矛裹挟着千钧之力,直刺韩韬。
韩韬躲避不及,被林冲一矛重重击在胸口,惨叫一声,口吐鲜血,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,从马上跌落尘埃,林冲随即轻舒猿臂将韩韬提回本阵,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。
单廷珪与彭玘见状,大惊失色,急忙拨转马头,想要去救韩韬,两人手中兵器便齐往林冲后心刺去。但林冲又岂会给他们如此机会,早已料定两人会偷袭,林冲待单廷珪离的稍近,便立即将韩韬往梁山军阵前一丢,早有梁山兵士将韩韬抬回阵中,救治去了。而林冲随即以一个十分奇怪的姿势迅速转身,而手中蛇矛也随之一转,直逼单廷珪胸口。
由于林冲速度实在太快,单廷珪根本无法躲避,匆忙间只得举刀抵挡,却因心慌意乱,动作稍慢,被林冲的蛇矛擦过右臂。
“啊!”单廷珪痛呼出声,右臂鲜血喷涌而出,手中钢刀也因剧痛而拿捏不稳,“当啷”一声,掉落在地。
凌振此时在后方观看了许久,此间见局势极其不妙,林冲的出现猛然间打破了战场上的平衡,韩韬、单廷珪接连被林冲所伤,而彭玘独自一人恐怕不消数合就会被林冲等人击败。
随即凌振急忙令士兵将火炮转向,朝着梁山军阵后方轰去。不消片刻功夫,火炮已经发动,数十颗硕大的弹丸狠狠砸在梁山军阵后方,将不少梁山兵士炸飞了出去,阵型登时大乱。
而此时正与关胜缠斗在一起的呼延灼见凌振开炮,心领神会,立刻弃了关胜,率领魏定国所部往后撤去,意图利用火炮制造的混乱寻找战机,关胜随即大大松了口气,方才一战实在是太过艰难,丝毫大意不得,这呼延灼往日只知其谋略过人,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,今日交手,更是体会到此人武艺的高明之处。
其手中一对钢鞭攻中有防,防中有攻,变化莫测,又兼呼延灼体力绵长,似有无穷无尽的体力一般,端得是个难缠的敌手。
而此刻呼延灼刚刚退去,关胜便见身后梁山军马被对面官军一阵火炮轰击打的阵型大乱,于是急忙靠近指挥众人稳住阵脚。